我看了看,本章內容主要是情節的鋪墊,雖無太多波瀾起伏,然而也是後續發展的必要鋪陳。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,實在抱歉,敬請見諒,希望之後的故事能有所彌補。 第十二章 暮色蒼茫 天之道,福善禍淫。人之事,智愚參半。 是以人算不及天算,此乃常理。 智者慮事萬千,難及天道一二。 天道茫茫,豈是凡人所能測度? 人謀一時,天算萬古。順天者昌,逆天者亡。 此乃亘古不變之理。 八月的北地,秋意漸濃。田百勝神色凝重,帶領龔鐵心等四名丐幫弟子小心前行。北地的秋天,天高雲淡,空氣中瀰漫著一絲寒意。這次北上是為了運回完顏胤忠承諾的五十匹馬中的第二批。雖然上次行動順利,但田百勝心中卻莫名地泛起一絲不安。 遠處樹林中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鳥鳴。田百勝猛地一驚,這分明是接頭暗號,可為何在約定地點之外響起? 正欲示警,寂靜的山林中已響起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! "小心!"田百勝一聲厲喝,身形如電急退。然而為時已晚,兩名弟子中箭倒地,當場斃命。 龔鐵心大驚失色,正欲拔劍迎敵,卻被田百勝拉住。 "快走!"田百勝臉色鐵青,拉著龔鐵心順著來時的路急速奔逃。倖存的一名弟子緊隨其後。 身後箭矢如雨,樹葉簌簌作響。馬蹄聲由遠及近,顯然敵人正在逼近。三人奮力奔跑,荊棘劃破衣衫,卻已顧不得這些皮肉之苦。 忽見前方林木逐漸稀疏,隱約透出一絲天光。然而,當他們衝出樹林的剎那,眼前的景象令他們瞬間僵住。 田百勝等人頓時全身緊繃,目光死死鎖定在遠方,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,眼中充滿了驚恐與震撼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襄陽城郭府深處,閒雲居小院,院中花木扶疏,頗有幾分世外桃源之意。是夜,皓月當空,微風習習,院中花影綽約,如訴幽情。遠處蛙聲陣陣,更添幾分夜深人靜之感。 書齋內一盞孤燈,如豆光華,映得窗欞花影斑駁。案前坐著一位姿容絕麗的少婦,不是別個,正是郭府的女主人黃蓉。只見她玉指纖纖,執筆疾書,時而蹙眉凝思,時而展顏略笑,端的是才貌雙全。 案上諸般文卷堆疊,更有十數竹筒錯落其間。細看時,那竹筒隱隱透出一股江湖氣息,仿佛自有一番故事。黃蓉一邊批閱文書,一邊不時打開竹筒,細覽其中密函,眉頭時蹙時舒,不知心中作何思量。 燭光搖曳,映得黃蓉面若芙蓉,眉目如畫。然細看之下,卻見她眼中隱隱含著一絲憂慮,唇角微抿,似有千言萬語欲訴還休。 黃蓉獨坐書齋,伏案良久。忽抬頭望向門外,但見夜色已深。她輕嘆一聲,喃喃自語道:"已半月了。"話音雖輕,卻似有千鈞之重。原來郭靖因"三神器"一事與她爭執,繼而藉故遠行,至今未歸。這半月來,黃蓉心緒難平,既憂郎君安危,又痛彼此分歧,更有說不盡、道不明的心事縈繞心頭。 擱筆凝思,不覺雙目酸澀。起身推窗,但覺秋風習習,庭院蕭疏。半月光陰,恍若隔世。襄陽城裡秋意漸濃,更比不得這位娘子心頭的那一縷涼意。 這番離別,竟似在她心頭剜了一刀。此時憑窗而立,遙望天際,猶見郭靖背影隱約。更深夜靜,愈覺孤寂難耐。黃蓉不由得輕撫心口,暗嘆:這裡頭藏著多少相思,又有多少難言之隱啊! 黃蓉正沉浸在思緒中,忽聽得廊下傳來細碎腳步聲。轉眼間,只見一個俏麗丫鬟推門而入,正是貼身服侍的小翠。 "夫人,"小翠盈盈一福,輕聲道,"武管家來了。" 此言一出,黃蓉神色微動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。她略一沉吟,隨即恢復了往日的從容。轉身回到案前,語氣平靜地說道:"讓他進來吧。" 片刻之後,武三通略顯臃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。他躬身入內,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案前的黃蓉身上。 武三通深夜造訪,目地就是為黃蓉做足底按摩。這看似簡單的舉動,卻蘊含著不為人知的深意。 郭靖離去的這半個月,是黃蓉人生中最黑暗、最絕望的時期。這短短的十五天,對她而言卻仿佛漫長的一生。自與郭靖結緣以來,他們的感情從未經歷過如此嚴峻的考驗。這次爭執,仿佛在他們多年來堅固的感情基礎上撕開了一道裂痕。 沒了最親密的伴侶在身邊,黃蓉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脆弱和不安。白天她強撐著處理各種事務,夜晚卻常常獨自落淚。那場爭執的細節在腦海中不斷重播,讓她輾轉反側,難以入眠。 回想起初次體驗武三通按摩技藝時的情景,黃蓉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。那次經歷不僅讓她全身放鬆,更讓她體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,竟能安然入睡。在這段特殊的時期,這種深度安眠對黃蓉而言愈發珍貴。 武三通敏銳地捕捉到了黃蓉的這種微妙變化,開始有意無意地增加接觸的機會。黃蓉雖然明白其中暗藏玄機,卻在內心的煎熬和難眠中逐漸放下戒備。每當夜深人靜,武三通的造訪便成了她隱秘的期待。 閒雲居深處,一盞孤燈如豆,昏黃燈光映照下,書齋內兩道身影若即若離。只見軟榻之上,黃蓉慵懶斜倚,薄紗難掩玲瓏曲線,衣衫微敞,露出大片雪白肌膚。她豐滿的胸脯隨著呼吸微微起伏,深邃的溝壑若隱若現,引人遐思。 榻前,武三通跪坐著,雙手捧著黃蓉的玉足,動作輕柔而富有技巧。他的目光不時掠過黃蓉婀娜的身姿,眼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熾熱。黃蓉微閉雙眼,唇角微翹,偶爾發出若有若無的輕吟,仿佛沉浸在難言的愉悅中。 隨著時間流逝,室內的氣氛愈發旖旎。武三通的手法漸漸大膽,黃蓉的呼吸也越發急促。兩人之間,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暗流在涌動,既令人心醉,又令人心驚。這場看似普通的按摩,似乎已悄然越過了某個界限。 與此同時,在襄陽城的另一端,府牢內一片死寂。 月光如水,悄然滲入陰暗的牢房,在牆上那些玄奧符號間流淌。於鳳年凝視著這幅親手繪製的天機圖,眼中閃爍著智珠在握的光芒。他的手指輕輕掠過每一個符號,仿佛在撫摸一件精妙絕倫的藝術品。 忽然,他的目光一凝,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,宛如一位洞悉天機的棋手,已然預見了局中妙手。 一縷涼風從鐵窗間悄然潛入,帶來了微弱的鐵鏽氣息。順著這縷風,目光穿過狹窄的窗欄,掠過高聳的城牆,掠過瞭望塔上昏昏欲睡的守衛,直至漆黑如墨的夜空。 城樓的剪影漸漸淡去,天際線愈發清晰。偶爾幾聲犬吠從遠處傳來,打破了夜的寂靜,卻無法觸及那浩瀚的蒼穹。 在這廣袤無垠的夜空中,一場超乎想像的天象正在上演。 浩瀚夜空中,天狼星光芒驟然大盛,其耀眼程度前所未有,直逼紫微垣。與此同時,熒惑逆行,闖入太微垣中,打破了天體運行的常規秩序。更為異常的是,北斗七星竟罕見地黯淡無光,仿佛被一層無形的迷霧所籠罩。 天空西北方向,一道詭異的青色長虹橫亘天際,如同一道橫貫天地的裂痕。這般異象在古籍中被稱為"天裂",預示著超出常人想像的巨變將至。 最為罕見的是,東南方天空突現"照夜白"異象。一團銀白色的光暈籠罩著半邊天際,如同晝夜界限被打破。這"照夜白"在天文典籍中被視為千年不遇的徵兆,往往暗示著足以改變乾坤的大事將要發生。 秋風蕭瑟,落葉紛飛。一個身影踉踉蹌蹌地在荒野中前行,看起來隨時都會倒下。 這人渾身是血,背上還插著幾支斷箭。他的右臂無力地下垂,左手卻緊緊攥著什麼東西。他的眼神渙散,嘴唇乾裂,顯然已經在死亡邊緣徘徊多時。 終於,他遠遠望見前方那座簡陋的小土屋,微弱的燈光從窗縫中透了出來。那是他每次從北方運回馬匹時,用來暫時歇腳的秘密據點。 "終於...到了..."他喃喃自語,聲音虛弱得幾不可聞。 他強撐著最後一絲意識,蹣跚著來到門前。抬手想敲門,卻發現自己已經虛弱到連這樣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完成。在絕望中,他用盡全身僅存的力氣,將身體重重地撞向門板。"砰"的一聲悶響,門紋絲不動,而他卻如斷線的風箏般滑落在地。即使在昏迷的邊緣,他的手仍然緊緊攥著那塊布片,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最後希望。 "誰!"屋裡傳來一聲低沉而警惕的喝問。 他想回應,卻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「呃…呃…」聲。 門被猛地拉開,一個年輕弟子探出頭,借著微弱的月光,只見他渾身是血,模樣難辨,驚得臉色一變:"快來人!" 喊聲驚動了其他弟子,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將他扶進屋裡,安置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。 "快,去找大夫!" "拿藥來!" "先把箭拔了!" 屋裡頓時忙亂起來。一個年長的弟子走上前,仔細看了幾眼,突然神色一沉,低聲道:"這……是田百勝!" 屋裡瞬間寂靜無聲,所有人都怔在原地,滿臉震驚。 田百勝艱難地抬起手,緩緩鬆開緊握的左掌,一片沾滿鮮血的布片滑落在地。布上寫著幾行歪歪扭扭的字,血跡斑駁,難以辨認。 "快……快交給……幫主……"他斷斷續續地喘息著,話音未落,便猛然栽倒在床上,昏迷不醒。 眾人相互對視,神色複雜,一時無從應對。這時,屋外的風聲愈發悽厲,像是天地在為田百勝的倒下而悲鳴。 光陰荏苒,轉眼已是三日之後。 這日襄陽城頭,忽見烏雲壓頂,天色陰沉如墨。 驟然間,天河傾瀉,大雨如注。須臾之間,整座襄陽城已被雨幕籠罩。檐前水珠急急墜落,宛如萬千鑾鈴齊鳴,似有凶吉難卜之兆。 街衢霎時化作溪流,行人驚慌奔走,避雨於屋檐之下。市井之中,販夫走卒手忙腳亂,收拾攤肆,唯恐貨物受潮。遠處雷聲隱隱,震得城中樹木簌簌作響。 雨勢漸急,整座襄陽城宛若置身於煙波浩渺之中。這場驟雨,究竟是天意難測,還是只是尋常雲雨,一時難辨。 驟雨如注之際,一騎疾馳而來,直奔郭府大門。騎者身披蓑衣,面容堅毅,正是許久未歸的郭靖。 轉眼間,郭靖已至府門。門房見狀,驚喜交加,連忙打開大門,高聲喚道:"老爺回來了!" 郭靖翻身下馬,大步邁入府中。雨水沿著蓑衣斗笠邊緣滴落,在地上留下一串串水痕。 "老爺回來了!"門房高聲喚道。 聞聲趕來的小廝們動作麻利,接過郭靖身上濕漉漉的蓑衣和斗笠。一旁的丫鬟也早已準備好乾凈的巾帕,郭靖隨手接過,匆匆擦了擦臉上的雨水,隨後便大步朝主屋走去。 雨後的書房內,郭靖正佇立窗前,凝望著陰沉的天空。忽聞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片刻後,武三通推門而入,手捧一封書信。 "老爺,"武三通氣喘吁吁地說道,"這是夫人給您的信。" 郭靖眉頭一皺,接過信件。 武三通躬身行禮道:"夫人留下此信便攜小姐少爺出城了。" 郭靖聞言,眉頭微皺,接過信件。"夫人可曾言明去向?" "回老爺,夫人匆匆離去,並未提及。只言信中自有交代。"武三通如實答道。 郭靖低頭凝視信封上完好的火漆,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安。他沉吟片刻,抬頭對武三通道:"你且退下。"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夜幕低垂,呂府內張燈結彩,一派喜氣洋洋。今日是知府呂文煥老母親七十大壽,襄陽城內外的達官貴人、商賈富紳紛紛前來賀壽。 正廳中,老夫人端坐主位,笑容可掬地接受著賓客們的祝賀。她身著大紅壽衣,頭戴珠翠,雖已年過古稀,但精神矍鑠,舉止優雅。左右兩旁,兒孫媳婦們簇擁著,不時為老夫人斟茶遞水,照應周全。廳前搭起的戲台上,一出《長生殿》正唱得熱鬧,白袍素衣的伶人咿咿呀呀,唱腔婉轉動聽。台下眾人或駐足欣賞,或低聲品評,或隨著曲調輕輕搖頭晃腦,整個大廳內洋溢著祥和喜慶的氣氛。 庭院裡,觥籌交錯,笑語喧闐。幾位老友圍坐在棋盤旁,杯中酒未盡,已是刀光劍影;年輕公子們則簇擁在花園一角,對著精心打扮的姑娘們說著悄悄話,惹得陣陣嬌笑。 然而,就在這一片歡聲笑語中,呂府偏廳內卻是另一番景象。 偏廳內燭火搖曳,映照出一張張凝重的面孔。襄陽城中的要員幾乎悉數在此,個個神色嚴肅。呂文煥端坐首位,目光如炬。他兩側分別是襄陽的兩員大將:統領禁軍的李文忠,以及掌管廂軍的范文虎。 通判陳德彰、轉運判官徐世誠等襄陽主要官員也擠坐其中,還有幾位地方軍事將領和頗具影響力的鄉紳。眾人原本是為老夫人祝壽而來,此刻卻不得不擠在這偏廳中,將注意力轉向突如其來的緊急事態。 在廳門附近,一位身形魁梧的漢子靜立不語。他雖未開口,但周身上下卻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容忽視的氣勢。此人正是襄陽巡僉使郭靖,江湖上赫赫有名的"北俠"。 偏廳內的嚴肅氣氛與外面的歡慶形成鮮明對比。眾人神情凝重,顯然都意識到了當前形勢的嚴峻。 呂文煥環視廳內眾人,沉聲道:"諸位,北方傳來緊急軍報。蒙古大軍已在上都集結,糧草輜重正在源源不斷地向南輸送。"他頓了頓,繼續說道:"據可靠情報,蒙哥大汗親自督軍,此次南下規模之大,前所未有。" 他的目光變得凌厲,聲音中卻帶著幾分歉意:"諸位本是為家母壽辰而來,不想卻遇此等急事。北虜來勢洶洶,我襄陽首當其衝。守土有責,安危繫於一城。既然大家都在此,不妨藉此機會共商良策。不知諸位對當前局勢,有何高見?" 呂文煥乃京湖安撫使,兼知襄陽府事。平日以知襄陽府事示人,處理城中政務。隨著戰事臨近,其安撫使的職責愈發重要,統領襄陽軍政大權。實則,呂文煥的安撫使一職乃是副職。其兄長呂文德才是正印,擔任京湖制置使,駐守鄂州(今湖北武漢)。呂文德總攬荊湖地區軍政大權,呂文煥亦受其節制。 襄陽位於漢水之畔,而漢水是長江的重要支流。襄陽的戰略地位可謂舉足輕重:它不僅是南宋北方的重要屏障,更是控制漢水流域的關鍵。一旦襄陽失守,敵軍便可沿漢水南下,短時間內長驅直入,直抵南宋腹地的江漢平原,威脅鄂州。更為嚴重的是,襄陽的陷落將為敵軍打開通往長江中下游的大門,使得建康(今南京)、臨安(今杭州)等南宋政治經濟中心都將暴露在敵軍兵鋒之下。這不僅會動搖南宋的統治根基,更可能導致整個王朝的覆滅。因此,保衛襄陽不僅關乎一城一地的得失,更是維繫整個南宋國祚的關鍵所在。 鑒於襄陽如此重要的戰略地位,南宋朝廷對其防禦工作格外重視。在這一背景下,呂氏兄弟的角色就顯得尤為關鍵。 言歸正傳,呂文煥話音方落,廳內眾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思。片刻之後,議論聲漸起,如涓涓細流,慢慢匯成一股暗流。 有的說要加固城防,有的提議增設器械,更有甚者主張廣儲糧草。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各抒己見。這些建議無不切中要害,若能一一落實,確能強襄陽守備。 然而,呂文煥聽得眉頭漸蹙。這些話聽來都是平日裡治軍備戰的常規之策,面對來勢洶洶的蒙古鐵騎,怕是還嫌不夠。他的目光在廳內逡巡,似在尋覓更為銳利的破敵良方。 眾人議論良久,聲音漸漸低沉下來。興許是覺得智窮才盡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面露躊躇之色。 正當討論陷入僵局之際,一直默然不語的郭靖忽然開口了: "安撫使大人,諸位,容郭某直言。"郭靖緩步上前,目光堅定地掃視眾人,"我襄陽曆來以堅城固守著稱,北虜對此必有防備。今日若要破敵,或許當另闢蹊徑。" 他頓了頓,語氣中帶著幾分慨然:"常言道,兵不厭詐。我等何不效仿北虜,組建一支輕騎精銳?出其不意,襲其不備。待敵軍主力壓境之時,我們反而突襲他們的後方,斷其糧道,擾其軍心。" 郭靖的話語如同驚雷炸響,在場眾人無不為之一震。這位向來主張固守的北俠,竟會提出如此大膽的戰略,著實出人意料。 "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。"郭靖繼續道,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,"北虜騎兵縱橫千里,我等若能學其所長,或可收出奇制勝之效。" 郭靖的話音剛落,呂文煥的眉頭頓時緊鎖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不解。他直視郭靖,聲音雖不大,但在寂靜的廳內卻清晰可聞: "郭大人,"呂文煥語氣嚴肅,"上次你不是說需要一年半載才能成軍嗎?如今騎兵已氣候?" 面對呂文煥的質疑,郭靖神色如常,目光堅定。他環視廳內眾人,沉聲說道: "安撫使大人,諸位,情勢緊迫,我與內人確實加緊了部署。這支騎兵的組建進展遠超預期。丐幫各路兄弟正在調集馬匹,不日便可集結成軍。" 他頓了頓,語氣中帶著幾分堅決:"雖然時日尚短,但正所謂'臨陣磨槍,不快也光'。若能出其不意,或可扭轉戰局。" 郭靖說完,廳內便響起一片議論聲。有人面露驚訝,有人若有所思,更有甚者流露出懷疑之色。眾人的目光在郭靖和呂文煥之間來回遊移,顯然都在揣測這個突如其來的計劃。 然而,面對眾人各異的反應,只有郭靖自己心中清楚。方才這番話,實則是按照黃蓉信中的叮囑說出。對於騎兵的實際情況,他心裡其實並無多少把握。此刻,他唯有在心中暗自祈禱,但願黃蓉的謀劃能夠奏效。 呂文煥聽完郭靖的回答,眉頭微皺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。他沉吟片刻,然後緩緩開口道: "郭大人此言,確實令人意外。既然你與郭夫人已有周詳安排,想必自有其道理。" 他頓了頓,目光在廳內眾人身上掃過,繼續說道:"不過,當前局勢複雜,還需從長計議。眼下,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城防加固和糧草儲備的問題吧。" 議事廳內的討論持續到深夜,眾人各自散去時,月已西斜。呂文煥站在廳門口,目送眾人離去,心中思緒萬千。北方的戰雲密布,郭靖的秘密騎兵計劃,以及城中各項防務,無不牽動著他的心神。此時此刻,壽筵尚未撤去的正廳里,卻飄來陣陣歌舞之聲,恍如隔世。 送走最後一位賓客,呂文煥轉身回到偏廳。他環顧四周,確認無人在場後,輕輕推開了通往內室的門。門縫中透出一絲微弱的燭光,呂文煥深吸一口氣,悄然步入。 內室燭火搖曳,一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正背對門口而立,凝視窗外夜色。他身著一襲寬鬆的青色長袍,腰間繫著一條精緻的玉帶,顯示出不凡的地位。聽到腳步聲,他緩緩轉身,露出一張黝黑的國字臉。濃眉下,一雙細長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芒,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張略顯刻薄的薄唇。這位不怒自威的男子,正是呂文煥的兄長,京湖制置使呂文德。 呂文德雖已年過半百,但身形依舊挺拔,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。他此次來到襄陽,原本是為了給母親祝壽。作為孝子,他特意從鄂州趕來,本想與家人共度一個歡樂祥和的日子。然而,命運弄人,就在壽筵舉行之際,突發緊急軍情。 "兄長," 呂文煥輕聲喚道,緩步走向站在窗邊的呂文德。 呂文德沒有轉身,目光依然凝視著窗外。呂文煥來到兄長身邊,默默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向窗外。 "方才郭靖的提議..."呂文煥欲言又止。 呂文德輕輕點頭,"我明白你的顧慮。" 兄弟倆沉默片刻,各自陷入沉思。關於郭靖夫婦的真實意圖,以及他們該如何應對,似乎都有了一些想法,卻又都未明言。 良久,呂文德打破沉默,"我得即刻返回鄂州。" 呂文煥沒有說話,只是默默點了點頭。 遠處,一陣悠揚的戲曲聲飄然而至,為這個意味深長的夜晚畫上句號。兩兄弟依舊凝視著窗外,各懷心事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南宋開慶元年九月,秋高氣爽,本該是中原大地豐收的季節,卻籠罩在一層沉重的戰爭陰雲之下。蒙古帝國的鐵騎再次踏上了南下的征程,這次他們的目標直指南宋的核心地帶。 蒙古大汗蒙哥下詔,三路大軍全面攻宋。東路軍由忽必烈率領,這支軍隊從河南南部出發,目標直指鄂州(今湖北武漢)。鄂州是南宋重鎮,地處長江與漢水交匯處,戰略地位至關重要。忽必烈素有智謀,其軍勢如長江之水,勢不可擋。這一路大軍的推進,無疑給襄陽守軍帶來了巨大壓力,因為一旦鄂州失守,襄陽將腹背受敵。 西路軍由兀良合台統帥,從遠在西南的大理出發。這支軍隊穿越崇山峻岭,跋山涉水,目標直指廣南西路。雖然路途艱險,但兀合良台麾下勇士無所畏懼,誓要為大汗打開南宋西大門。 而最令南宋朝廷膽寒的,是由蒙哥大汗親自統領的中路大軍。這支精銳之師從陝西、河南一帶出發,沿漢水南下,直指襄陽。蒙哥深知襄陽的戰略重要性,這座城池就像是卡在蒙古南下咽喉的一塊硬骨頭。只有攻下襄陽,蒙古大軍才能真正打開南下的通道,威脅到南宋的統治中心。 蒙古大軍的腳步日益逼近,襄陽城內外籠罩著一層緊張的氛圍。京湖安撫使呂文煥統籌全局,各級官員和將領正在爭分奪秒地完善防禦部署。 漢水沿岸,一座座水寨拔地而起。這些水寨星羅棋布,沿著漢水上下游分布,形成了一道堅固的防線。每座水寨雖然規模不大,但都建在戰略要地,或扼守水道,或控制渡口,共同構成了襄陽外圍的第一道屏障。 與此同時,襄陽水師也在緊鑼密鼓地擴充和訓練。大小戰船在漢水上來回穿梭,或演練陣型,或熟悉水文。這支水師不僅要協助守衛水寨,更肩負著偵察敵情、阻敵渡河的重任。 隨著一座座水寨的落成,襄陽的防禦體系日趨完備。然而,面對即將到來的蒙古鐵騎,這道漢水防線能否真正發揮作用,還需要在實戰中檢驗。 就在襄陽加緊防禦之際,北方傳來了令人震驚的消息:蒙古中路大軍自北方南下,僅半月之間,勢如破竹,連下數城。鄧州、隨州、唐州等地相繼失陷,守軍不是戰死沙場,就是潰不成軍。蒙哥大汗親自統軍,麾下精銳盡出,攻城拔寨之勢,令宋軍聞風喪膽。 鄧州、唐州等地的難民絡繹不絕地湧向襄陽,帶來了前線慘烈的消息。每一個逃難者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和絕望,他們的遭遇無不印證著蒙古軍隊的兇殘和強大。 襄陽城東門樓上,旌旗獵獵作響。一隊巡邏的士兵剛剛經過,留下了整齊的腳步聲迴蕩在古老的磚石之間。 郭靖和李文忠並肩而立,眺望遠方。秋風吹拂,帶來一絲涼意,也捲來了隱約的塵囂。 城樓下,一片嘈雜喧鬧。成千上萬的難民從四面八方湧向襄陽,希望在這座堅城中尋得庇護。男女老幼,衣衫襤褸,攜帶著簡單的行李,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恐懼。 "這些百姓..."郭靖嘆了口氣,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。 李文忠會意,沉聲道:"已經安排人手疏導安置,但城中糧草有限,恐怕..." 郭靖接過話頭:"我已讓丐幫弟子暗中打探,據說附近幾個縣還有些存糧。待會我去向呂安撫使建議,派人設法運來。" 說完,郭靖目光再次投向北方。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,心中暗忖:"蒙軍來勢洶洶,若要運糧入城,恐怕是與時間賽跑。"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刀柄,仿佛要從中汲取力量。 襄陽四門,難民如潮。 城門外,黑壓壓的人群綿延數里,宛如一片無邊無際的人海。來自鄧州、唐州、南陽、隨州等地的百姓爭先恐後地湧向城門,希望能在這座堅城中尋得一線生機。男女老幼,衣衫襤褸,或背負簡陋行囊,或推著老弱病殘,臉上無不寫滿了疲憊和恐懼。 哭喊聲、叫罵聲此起彼伏,不時有人被踩踏受傷。富商大賈雖然衣著尚算體面,但臉上的惶恐卻與普通百姓無異。他們低聲議論著,擔心著自己的財產能否保全。守城將士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,防止局勢失控。 遠處的官道上,仍有源源不斷的難民朝襄陽趕來。他們有的步行,有的乘坐簡陋的牛車。道路兩旁躺著不少體力不支的老弱婦孺,有心人偶爾會停下來幫助一二。 襄陽城南數里外,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氣氛。遠處,幾撥行人匆忙趕路,臉上寫滿焦急。沈紅玉嬌弱的身影在道路上艱難前行,每一步都牽動著她扭傷的右腳,疼痛讓她秀眉微蹙。她面色蒼白如紙,貝齒輕咬下唇,強忍著不適。纖纖玉手緊握著一個小包袱,裡面裝著幾件衣物和少許細軟,此刻卻像千斤重擔般拖累著她傷痛的身子。 小玉緊隨其後,弓著身子,艱難地背著一個用粗布包裹的長條形包裹——那是沈紅玉珍愛的古琴。琴包的重量讓小玉步履蹣跚,幾乎搖搖欲墜,但她仍不時關切地看向小姐,生怕她因腳傷而跌倒。 突然一陣悠長的號角聲劃破天際,驚得群鳥四散。 小玉猛地抬頭,俏臉瞬間變得蒼白,驚呼道:"小姐,這是關城的號角!我們得趕緊走,不然就進不了城了!"說著,她焦急地看向沈紅玉,琴包的重量似乎在這一刻更加沉重。 沈紅玉聞言,那雙秋水般的眸子頓時蒙上一層霧氣,嬌弱的身子不由得微微顫抖,宛如一朵風中搖曳的嬌花。她輕輕"嗯"了一聲,聲音細若蚊吶,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哽咽。每向前邁出一步,她那蒼白的俏臉上都會閃過一絲痛楚,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小玉的衣袖,仿佛這是她唯一的支撐。儘管如此,她還是咬著櫻唇,強撐著繼續前行,那份倔強與柔弱交織的神態,令人心疼不已。 路上行人紛紛疾步而過。沈紅玉容顏如玉,平日裡引得人注目,此時風聲鶴唳,人人自顧不暇,哪有心思顧及旁人姿容。沈紅玉強忍疼痛,低頭前行,腳下每一步都如踏火般煎熬。 就在這時,第二聲號角響起,比先前更加急促悽厲。這聲音仿佛一記重錘,砸在所有人心頭。 "小姐,我們得再快些!"小玉低聲催促道,語氣中透著焦急。沈紅玉點頭,強忍腳上的劇痛,咬緊牙關,加快了步伐。 突然,身後傳來一陣急促而尖銳的呼喊聲:"讓開!讓開!"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兇狠。 話音未落,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推著超載的獨輪車如離弦之箭般衝到她們身後,車輪碾過石子,發出刺耳的摩擦聲。 "小心,小姐!"小玉驚恐地尖叫。 兩人倉皇分開,獨輪車從她們中間飛速穿過,激起一陣塵土。沈紅玉因突然的動作牽動腳傷,劇痛如同千萬根針同時刺入足踝。她痛苦地驚叫一聲,嬌弱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路邊傾斜。 "小玉!"沈紅玉驚慌地喊道,纖纖玉手在空中徒勞地揮舞。 "小姐!"小玉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,忙不迭地伸出手,欲拉住沈紅玉。奈何那琴包沉重如山,壓得她動作遲緩。只見沈紅玉嬌軀搖曳,如風中柳絮,眼看就要跌落路旁斜坡。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,一道白影閃過,快若驚鴻。但見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掌,穩穩攫住了沈紅玉那纖纖素腕。這手的力道,恰似春風拂柳,柔中帶剛,霎時便止住了那欲墜之勢。這一拉一扯之間,沈紅玉只覺一股溫潤如玉的力道傳來,將她輕輕拽回了平地。 沈紅玉驚魂未定,粉面微白,美眸中猶帶驚恐之色。她緩緩抬首,凝望著那位及時伸出援手的恩人。 "靖哥..."沈紅玉輕聲喚道,柔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。她的雙眸微微一顫,淚光盈盈。 郭靖輕輕伸手摟住沈紅玉纖細的腰肢,目光中滿含關切與憐惜。他看著眼前這位柔弱無依的佳人,心中頓時湧起無限自責。 "紅玉,我來遲一步,教你受苦了。"他嘆息一聲,語調溫柔。 沈紅玉聽得這話,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積鬱已久的委屈,眼淚奪眶而出。她微微搖頭,泣不成聲,欲言又止,話語堵在喉間。郭靖見她如此模樣,心中更是疼惜,忙將她輕輕攬入懷中,溫柔撫慰她的背脊,意圖平息她內心的波動。 沈紅玉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上,感受著那股沉穩的氣息,不覺間,心緒逐漸平復下來。正此時,小玉見狀,心中焦急,忙上前提醒道:"郭大人,城門快要關了,咱們得趕緊走才是。" 郭靖聞言,方才醒悟事態緊急,遂不多言,果斷彎腰將沈紅玉橫抱起來。沈紅玉低聲驚呼,臉上頓時染上緋紅,卻也順從地伏在他懷中,心中雖有羞澀,然此時此刻,卻是顧不得許多。 郭靖轉身,對小玉沉聲道:"小玉姑娘,把琴取來。" 小玉慌忙將那沉重的琴包遞過,明顯鬆了口氣。郭靖一手接過,穩穩地背在身後。 "走吧。"他果斷言道,腳步疾行,抱著沈紅玉,背著琴包,徑直朝前趕去。小玉亦緊隨其後,三人匆匆向襄陽城疾行而去。 趕到城門時,恰好趕上最後一批入城的難民。郭靖抱著沈紅玉,背著琴包,在人群中如同一座移動的山峰,穩健而迅速地穿過擁擠的人潮。小玉緊緊跟隨,生怕在這混亂中與郭靖和小姐走散。 剛一踏入城中,身後便傳來沉重的關門聲,震得人心顫動。郭靖鬆了口氣,低頭看了眼懷中的沈紅玉,只見她已經閉上眼睛,面色蒼白,顯然是疼痛和疲憊交加所致。 "小玉,我們直接回府。"郭靖沉聲道。 小玉點頭應是,緊跟郭靖的腳步。 郭靖抱著沈紅玉,健步如飛,向自己的府邸疾行。街道上一片混亂,到處都是急匆匆逃難的百姓和忙碌的士兵。空氣中瀰漫著恐慌和緊張的氣息,人們的臉上寫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戰事的憂慮。 無人注意到郭靖一行人的匆忙,每個人都忙著應對自己的危機。郭靖目不斜視,腳步堅定而急促,小玉緊隨其後,努力跟上他的步伐。 很快,郭府大門出現在眼前。門房看到郭靖歸來,二話不說就打開了大門。郭靖大步跨入院中,直奔書房而去,府中下人雖然驚訝於郭靖懷中的女子,但在這非常時期,也無人多問。 郭靖抱著沈紅玉進入書房,輕車熟路地走向一旁的靜室。他小心翼翼地將沈紅玉放在榻上,輕聲道:"紅玉,你且在此處安歇。" 小玉跟著進來,將古琴放在一旁,隨即跪下為小姐脫鞋。鞋襪褪去,沈紅玉的腳踝處已是紅腫一片,隱隱泛青。 郭靖上前,仔細觀察沈紅玉的腳踝,輕聲道:"我來吧。"他雙手輕輕托起沈紅玉的玉足,閉目凝神,運起內力。 只見郭靖的手掌漸漸泛出一層淡淡的白光,一股溫和卻強勁的內力緩緩滲入沈紅玉的腳踝。沈紅玉只覺一股暖流在受傷處流轉,原本劇烈的疼痛竟然迅速消退。 片刻之後,郭靖睜開眼睛,鬆開手,微笑道:"好了。" 沈紅玉驚訝地活動了一下腳踝,發現疼痛已經消失。她抬頭望向郭靖,眼中滿是感激和敬佩。 郭靖凝視著沈紅玉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神色。他沉聲道:"紅玉,蒙古大軍已至城下,這段時日,我恐難回府。" 他略一沉吟,語氣愈發凝重:"你須得好生保重。無論發生何事,切記,你的安危至關緊要。" 沈紅玉聽出郭靖話中深意,心頭一陣酸楚。她欲言又止,最終只輕輕頷首。 郭靖伸手輕撫沈紅玉面龐,目光中儘是不舍與溫柔。"倘若...倘若你我再難相見,望你記得,與你相識,乃是我生平一大幸事。" 沈紅玉再難自持,淚如泉湧。她緊握郭靖手掌,聲音哽咽:"靖哥......" 郭靖輕拭她淚痕,勉強一笑:"莫哭,我必當平安歸來。"言罷,他深深看了沈紅玉最後一眼,正欲轉身。沈紅玉卻突然緊握住他的手,聲若蚊蠅,卻又帶著幾分倔強:"靖哥..." 郭靖聞聲回首,只見紅玉淚眼朦朧,楚楚可憐。佳人凝視郭靖,語帶哽咽道: "靖哥為襄陽赴湯蹈火,紅玉豈能獨善其身?若是...若是靖哥有何不測,紅玉也不願苟活於世。你護襄陽,紅玉護你心。生同衾,死同穴,此生已許靖哥,來世還要相隨。" 這一番話,說得宛若泣血,郭靖心頭一熱,正欲開口,紅玉卻將纖纖玉指輕抵其唇,又道: "靖哥勿需多言。你若戰死沙場,紅玉必隨你而去。此情雖死不渝,但願來世還能相守。" 言罷,紅玉將朱唇輕輕貼上郭靖的唇上。這一吻綿長深情,仿佛要將相思之苦都傾注其中。 那小玉在旁看得淚流滿面,悄悄轉過身去,只覺得這般情深意重,叫人看了心中酸楚。 良久,兩人依依不捨地分開。郭靖深深凝視著沈紅玉,眼中滿含柔情與不舍。他輕撫沈紅玉的面龐,哽咽道:"保重!"說完,猛然轉身大步離去,生怕多留一刻就會失去離開的勇氣。 沈紅玉望著郭靖遠去的背影,淚如雨下,卻眼含堅毅。小玉見狀,輕步上前,默默握住小姐的手。主僕二人立在窗前,望著郭靖的身影漸行漸遠,直到消失在暮色中。 襄陽城內,一片肅穆。遠處隱約傳來士兵操練的聲音,街上行人匆匆,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。這座即將面臨嚴峻考驗的城市,正在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最後的準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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